70.桌下

  推门被拉开来的时候周河有些呆怔，一回头看到是李择川，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。
  但是他身旁站着个眼熟的漂亮女人，是那位在照片里出现过的。
  周河也不太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，只是默默回了头，捧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  “宋珠姐，来啦。”李傲寒手肘撑在桌子上捧着脸，盘膝坐在坐垫上，笑嘻嘻地那女人打招呼。
  “小寒。”宋珠也落落大方地对李傲寒笑了下，从李择川身边先进了隔间。
  “这是？”她精致的猫儿眼飞快地看了眼周河，为了避免冒犯又回到了李傲寒脸上。
  “唔，是我的朋友……”他捧着张漂亮脸蛋对宋珠一笑，“周河。”
  又随意拿着周河面前喝水的茶杯啜了一口，对周河说：“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……我哥的好朋友。”他某些音节咬得有些刻意的重，像是非得擦亮周河的记忆，“宋珠姐。”
  周河也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点点头，“你好。”
  “你好啊。”宋珠也笑眯眯的，隔着点距离周河也能嗅到她身上带着些淡淡的香气，暧昧地拢了过来，“小河。”
  穿着浴衣的宋珠也坐到了周河的对面，对李择川招招手，“过来啊，你在那傻站着干嘛。”
  “怎么还叫了别人？”李择川声音淡淡的，脚步轻轻地从周河身后踩过，不知道为什么周河感觉自己尾椎骨都在发麻。
  也坐在了周河右手边。
  不太熟，起码是面上不太熟的四个人坐在了一块，周河几乎没抬头，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深沉。
  李傲寒嫩色的嘴唇含着杯沿有些缠绵，牙齿咬着没放，还是笑嘻嘻地说：“人多不热闹嘛？反正你俩在家里也闲着，一块出来聊聊天多好啊。”
  要是知道李傲寒这么喜欢搞事，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人早上的邀请的。
  本来想着之后可能对他冷淡些，今天就算个补偿陪他一块玩玩吧。
  他说可能会叫别的朋友的时候，周河也没太在意。
  鬼知道他叫的是李择川……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。
  左手边是端着她杯子的李傲寒，一双上挑眼微微弓着，似笑非笑；右手边是面如冷玉没表情的李择川，眼神冷淡地掠过周河，一副照旧看不顺眼的冷漠姿态。
  他们三人相识多年自然是有话说的，宋珠和李择川偶尔说的是工作上的事，但考虑到有俩小孩也没多说，又聊点他们能听懂的话，宋珠也不忘抛几句话给周河接着有些参与感。
  周河心思却不在这上面，只是脸颊微红地胡乱点点头。
  ……李傲寒这色狗，怎么在摸桌子下面摸她大腿。
  愈发大胆地游移着就往腿根钻，带着薄茧的温热掌心厮磨出点痒意，周河缩了缩腿，默默伸下去一只手狠狠掐住他胡作非为的结实小臂。
  看着李傲寒面上疼得一挑眉，但还装作没事一样，咬牙也对上周河的视线，对她眼睛一弯，握住了她的手拢在手心里捏了捏。
  周河掌心里又热出来些汗，却不是因为李傲寒。
  眼神有些发颤地看着面上平静无波的李择川，他甚至侧着脸跟宋珠在说话，只似乎不经意地瞥了周河一眼。
  漆色桌面下，周河赤裸微凉的脚被另一只温度更高的手捏住了，滚热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洁细腻的脚弓打转，感受到她痒得想抽离，力气用得更大抓着不放拢在自己的掌心。
  指腹沿着脚面缓慢地捏住了周河敏感怕痒的脚趾，然后发了狠似的用力捏了捏。
  周河呛了一声，握着她手的李傲寒立刻松开了，身子凑近手臂搭在她圆润肩膀上摩挲了几下，低声问：“怎么了？捏疼你了？”
  “没……”周河胡乱摇摇头，又起身说：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  也没管其余人怎么样就直接出了门，落荒而逃一般。
  李傲寒自然是想追上去的，李择川这时开了口，“我上次不是在这边存了瓶清酒，你去拿一下吧。”
  “我……”
  “干什么也不急在这一时，是不是？”李择川嘴角噙着点不由分说意味的笑。
  “快点吧，回来再说。”他又催了声中止李傲寒的迟疑。
  “知道了！”李傲寒没什么好气地瞪着他，又看了眼宋珠，稍稍放了心也出了门，想着快点拿回来就是了。
  脚步声沉沉地远去了。
  周河抽了张纸巾擦着手上的水珠，低头就看到木屐里的脚趾，白生生的，像是还带着那个人的热度。
  贱死你算了，跟别的女人一块，还敢摸自己脚。这么想着周河的动作越来越乱，又走到了走廊里。
  暗室里门开着条缝，周河还没来得及经过时打量一眼，伸出只手就把她拎进去了。
  周河一下栽进暖热的怀抱里，那人坐在门口抱着她，不慌不忙反手带上了门。
  “李傲寒你有……”骂了大半截的话卡在嘴里，周河伏在他胸口，看着昏暗中那张莹白如玉的脸，鼻梁上一颗精巧小痣，嘴唇又闭上了。
  听着周河脱口而出的名字，李择川又是冷笑了一声。
  周河偏过脸不看他，手推着李择川的肩膀就要起身。
  李择川一点没跟她客气，手勒着她的腰揽得更紧，柔软的胸口扑在了自己的胸口。
  “你，你放开！”周河偏着张脸，只把耳朵留给李择川，敏感的乳尖隔着浴衣薄薄的布料在他身上用力磨了两下。
  感触是双向的。
  觉得有些奇怪，周河没再乱动，鼻腔里闷闷喘了两口气。
  “明天就要开学了，今天还有空来跟他泡温泉。”李择川倒是对周河的行程很清楚似的，“周河，我让你跟他讲清楚，你就是这么讲清楚的，嗯？”
  又是喝一个杯子，又是勾肩搭背的，这说是分了手，谁会信？
  也就几天没怎么联系吧，这就死灰复燃了。
  他可没忘了这两个人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苟且之事，怎么，今天是打算再复刻一回？
  “不要你管。”周河也瞪着他，呼吸有些急促，只是手仍旧搭在他肩膀上抓得紧紧的，眼眶有些发红地望着李择川。
  两个人的脸也离得太近，鼻尖都要贴到一块了，呼吸暖热地缠到一起。
  “那你要谁管？”他说话间的热气几乎像实质性地贴在她嘴唇上，声音低低地问周河。
  鼻尖全是他的味道，温暖的，昧香的。
  周河赌气似的一抬下巴就贴上了李择川的嘴唇。
  离这么近，不就是想她这样吗？